寒假临近,孩子们嚷嚷着要到大东北看雪。他们兴奋地描绘着一个雪白的世界:滑雪、堆雪人、打雪仗。我被他们的情绪感染,按捺不住的憧憬撞上心头,稚嫩且鲜活。
我莫名地想起《乞力马扎罗的雪》。海明威的这篇小说,开篇挺有意思。“乞力马扎罗是一座海拔一万九千七百一十英尺的常年积雪的高山,据说它是非洲最高的一座山。西高峰叫马塞人的‘鄂阿奇—鄂阿伊’,即上帝鄂庙殿。在西高峰的近旁,有一具已经风干冻僵的豹子的尸体。豹子到这样高寒的地方来寻找什么,没有人作过解释。”
生活在乞力马扎罗附近的人大概从不以大雪为奇,更不会有此期盼,如同我住在南方的海岛上,习惯了涛声依旧、台风肆虐。而我会久久地期待一场又一场淋漓尽致的大雪,在每个隆冬时节的清晨,在我不经意地拉开睡房的窗帘时,惊喜地发现屋外只剩下白色,在耀眼的太阳光下,屋顶、车棚、大树、电线……白雪倾覆了一切。
小岛得到过这样的宠幸。
那是一个幸运的冬日早晨,睡梦中的小岛居民被欢呼声惊醒,大雪似乎在传播声中覆盖了整个小岛。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积雪,却实在太稀罕了。瑞雪兆丰年,整个小岛上的居民都出动了,到更偏远更高的山上去,找一片最厚的积雪。孩子们和大人们一起堆雪人,赏雪景,争相拍照留影纪念,孩子们灿烂的笑容,似一朵朵开在雪地上的梅花。多么宝贵的一场冬雪,它大概是第一次遇到如此的厚待吧!
更久远的雪,是孩童的记忆。在舅舅家吃新春宴的时候,屋外突然飘起了雪花,我们几个孩子兴奋地冲到屋外,让雪花贴上发际、钻进衣袖、落入掌心,生怕它化了。只是零碎的积雪很快就被大地包藏,裸露出土地的颓废之色。
所有的遇见,总是在毫无期待中才更让人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欢喜。它会根植在记忆里,横跨时间的长河,任性地茁壮成长。而每场冬雪便是与大自然的一次美丽遇见,这份馈赠留下了长久的喜悦。
孔子说:“绘事后素”,一个洁白的底子上能画出美丽的图画。银装素裹的世界,白茫茫的一片天地,人成了上面的几个小黑点点缀其间,大概是这类美感在吸引我。还是一种“物以稀为贵”常态心理,偏安江南一隅,那种“千里冰封、万里雪飘”的壮丽辽阔之景,岂不让人企慕。
“雪是冬天写给小镇的情书。”是谁写下了如此美丽的诗句?这个冬天,我又何时能收到这份情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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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张汉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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